那個坐在石階上從容撥弄著吉他絃的青年鬍子不知多久沒清理,口中哼唱著不成語句的歌詞,有點隨波逐流,有點滄桑,有點像是在尋找什麼的迷惘,卻又像是已經尋著甚麼的那般珍惜又小心翼翼。
他拿著那用不多的財產換來的蔥餅,坐在青年的不遠處,靜靜的聽,靜靜的看人來人往的下班人群。身上穿著的某明星中學制服,偶爾會吸引到擠到目光。
他才不會向誰解釋他並沒有離家出走,而是已經沒有家可以回。
也不會向誰解釋,他所愛的誰已經不會再回家去,即使是用冷漠的語氣偽裝愛語,但如今也已經沒有人願意如此待他了。
正在他內心交纏著那些對來不及的懊悔,青年唱著的歌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「怎麼樣都無所謂,都無所謂。」
是啊,怎麼樣都無所謂,值得付出自己的人早已不在。
「那天的事,讓我來替你承受吧。」
他眼淚再也無法滿足於在邊境打轉,而一滴滴的落下。
一晃眼,指尖的音符已經到了最後一節音符。恍若大夢初醒,回過神來他已經在街頭上彈奏著那首溫暖的歌曲。前方的捐款箱上幾個鮮明顏色的文字,讓他成為這條街上的名人。
沒有人在乎他有沒有家,但這沒有關係。
他們在他的歌裡,找到他們在乎的東西:存在的意義。
他在尋找需要器官捐贈的人,他願意無條件捐出所有。
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。
愛。
─完─
本著作係採用創用 CC 姓名標示-非商業性-禁止改作 4.0 國際 授權條款授權.
全站熱搜